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還死得這么慘。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刺啦一下！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最后十秒！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當然不是林守英。

尸體呢？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

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林業一怔。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