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
“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秦非但笑不語。……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導游、陰山村、旅社。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作者感言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