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那就換一種方法。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禮貌,乖巧,友善。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嗒、嗒。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嘀嗒。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呼——呼——”但也沒好到哪去。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原來是這樣!”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你、說、錯、了!”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鬧鬼?”NPC十分自信地想。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
作者感言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