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他忽然覺得。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蕭霄:“……”
“沒關系,不用操心。”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撒旦:……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觀眾:“……”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撒旦:“?:@%##!!!”
作者感言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