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但,奇怪的是。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50、80、200、500……
這個什么呢?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那人就站在門口。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并沒有小孩。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可以的,可以可以。”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還死得這么慘。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秦非心中一動。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作者感言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