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jīng)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徐陽舒才不躲!秦非據(jù)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guī)帶離副本NPC了?”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是沒有聽見。
可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我支持秦非?!绷枘壬ひ魣远ǎь^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被野椎撵F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林業(yè)站在人群側(cè)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zhàn)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開門??!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雌饋頊仨樁犜?,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哦,好像是個人。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左右兩側(cè)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草!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據(jù)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y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diào),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好吧。”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xù)不斷的掉血。
作者感言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