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喜怒無常。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一顆顆眼球。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兒子,再見。【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作者感言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