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松了口氣。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醒了。”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沒人!“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可惜他失敗了。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局勢瞬間扭轉。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怪不得。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不要觸摸。”
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拿著!”
宋天道。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作者感言
秦非將腳從深陷的雪中拔出,順勢回頭望了一眼,面色當即便黑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