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三途：？

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玩家們似有所悟。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小蕭：“……”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