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味。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
假如是這四人干的,他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叫醒他們?秦非一向很招這類NPC的恨。丁立垂頭喪氣:“說的有點道理,但誰知道呢。”
秦非原本想直接不搭理他一走了事,可恰逢蕭霄在前不久,研制出了新的定身符,效果足足可以持續三十秒。可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越希望什么發生,那件事就越辦不成。
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一層疊著一層, 將這棟不算寬敞的兩層建筑緊密包圍。被囚禁在船艙底層的人類。
霎時間, 冷汗如雨般沁出。比起去房間里繼續拼命,秦非更傾向于多多觀察,或許能因此得到些想不到的收獲。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彌羊的臉色古怪起來,他怎么知道?
彌羊抓狂:“我知道!!!”
三途遲疑著看了一眼懷中的祭壇:“那剩下四個?”
“謝謝菩薩救我金幣,今天起我就是小秦的忠實粉絲!!”秦非之所以能夠覺察到, 是因為在他檢查到某一尊雕像時,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張臉有些眼熟。
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不……不對!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
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
那他看秦非屋子里的怪物,會不會出問題?
孔思明的嘴唇慘白,在看清來人是秦非以后, 他的理智有些微回籠:“那個帖子, 就是……我還存了圖片在手機里!”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
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秦非瞥了他一眼。
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
彌羊閉嘴了。彌羊跟蹤秦非找到王明明的家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一定要防止別人也找到這里”。
墻上的玩偶分明已經在數次晃動后重新歸于平靜,可不知怎么的,它卻突然猛地從墻上落了下來!秦非順著望去,目光不由得一凝。但對方似乎并不這樣想。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這棟樓這么高,本來應該有電梯才對。”薛驚奇面帶笑意地上前:“不要害怕,老人家,他不要你,你可以和我們組在一起。”
王家怪異的地方太多,系統就像是刻意給秦非挖了一個坑,誘惑著他往里跳似的。一群靈體頓時站在光幕前,懷疑起人生來。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
拋下最后一句話,系統提示音消散在靜謐的夜色中。
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
“我看那邊幾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彌羊沒忍住抱怨道,“你干嘛要買這個外觀?”這老頭是彌羊在一個B級副本中的偷竊對象,輸出不高,但血很厚。曾經在心底一閃而逝過的念頭的又一次變得清晰。
玩家討好了半天,一點好處也沒得到。秦非也是這樣覺得的。但這種規矩在右邊僵尸身上似乎并不成立。
就這樣吧。周莉的手機和孔思明的不一樣,設置了四位數字的屏幕密碼。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中有寫到過周莉的生日,也寫到過1號社員自己的,秦非發兩個都試了試,成功將手機打開。
側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沒想到,還真打不過!
意味著即使遇到了危險,其他人也不知道。對了,對了。
怎么現在NPC對他,看起來就像是對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這里的裝潢比昨天玩家們所見過的普通游戲區要更上檔次得多。“奧斯塔迪亞雪山。”他呢喃著讀出地圖上的文字。
江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轉念一想,忽然了悟: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作者感言
利用戒指隱秘地傳遞一些信息,或許已經是祂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