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你聽。”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三途看向秦非。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秦非聞言點點頭。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抓鬼任務已開啟。】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那亂葬崗呢?”林業道。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啊——啊——!”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找到了!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可是。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
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你終于來了。”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
秦非表情怪異。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