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p>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滴答。【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秦非咬緊牙關(guān)。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篤—篤—篤——”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xiàn)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cè)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nèi)懸銅鏡?!?/p>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現(xiàn)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zhuǎn)化為憤怒的時候。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眼淚已經(jīng)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yè)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jīng)歷這些。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看著棺材內(nèi)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眾人面面相覷。車廂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那頭,秦非已經(jīng)和林業(yè)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zhuǎn)開了臉去。剛才的追逐戰(zhàn)系統(tǒng)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了8號”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p>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
對啊,為什么?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fā)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好——”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他還來安慰她?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他說謊了嗎?沒有。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系統(tǒng)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林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秦非面無表情。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xiàn)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shù)》,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shù)》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