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秦非：“……”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起碼不全是。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不行了呀。”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蕭霄：“……哦。”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三途：？沒有，干干凈凈。

秦非：“……”

沒有人想落后。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3號的罪孽是懶惰。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