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huán)境依舊昏暗。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y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卡特。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chǎn)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醒了。”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真的假的?”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自己明明已經(jīng)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死里逃生。“咚——”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
“兒子,快來。”
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是的,一定。”秦非:“?”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jīng)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三途冷笑。
懲罰類副本。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yǎng)的。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在無數(shù)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fā)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什么情況,系統(tǒng)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現(xiàn)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作者感言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