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說吧。”撐住。
“成功。”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
秦非:“……”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我等你很久了。”“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作者感言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