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xiàn)在的衣服干干凈凈。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對啊!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光是在腦內(nèi)構(gòu)象這幾個字——
相信他?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這不是E級副本嗎?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qū)。眾人開始慶幸。然后,伸手——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真的惡心到家了!!!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dǎo)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guī)則提示。”秦非向?qū)O守義微笑頷首。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xiàn)出來。“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三聲悶響應(yīng)和著眾人的心跳。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啊——!!!”“那亂葬崗呢?”林業(yè)道。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shù),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眼淚已經(jīng)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yè)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jīng)歷這些。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房屋結(jié)構(gòu)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jīng)無人居住許久。現(xiàn)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而不是一座監(jiān)獄。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zhàn)斗。
秦非攤了攤手。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nèi)行的痕檢經(jīng)驗判斷,應(yīng)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女鬼徹底破防了。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作者感言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