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細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醫(y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zhuǎn)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門的背后,出現(xiàn)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guī)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xiàn)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說完這句話,導游轉(zhuǎn)身離開。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小蕭:“……”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jié)束了。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jié)點才會由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yōu)待。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zhì),流到地面上去了。手銬、鞭子,釘椅……
適當?shù)乇┞?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呼——”
這個結(jié)論在之后或許會產(chǎn)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秦非輕描淡寫道。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三途被他過于粗魯?shù)难赞o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jīng)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引路燈嗎?“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wěn),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他已經(jīng)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jīng)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
他不聽指令。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亂葬崗正中位置。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