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起碼不全是。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放……放開……我……”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什么情況?”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臥槽!!!!!”
蕭霄:“……”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作者感言
著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