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沒路了。”在這種時候軍心渙散，迎接大家的只會是死路一條。

……按照一個正常人偏快的搜尋方式，檢查完房間里的雕塑，差不多就要用掉這些時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秦非盯著腳下地面。右邊僵尸懷中抱著一顆腦袋，這顆腦袋擁有著和秦非一模一樣的五官，從得到這顆頭開始，右邊僵尸就一直充滿疑惑地打量著它。

是彌羊。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

秦非：“……”

秦非和林業來到街道上，灰白的濃霧彌漫在道路兩端，無論是路面還是兩側的店面里，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臥槽，這么多人？？”玩家最怕的就是遇見這種不清不楚的副本，有時候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

刁明的肚子里果然也和雪怪一樣，填滿著大團大團，像是海藻，又像是很粗的發絲般的東西。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

如果周莉的死亡原因和僵尸有關，那小秦也的確沒有說錯。

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NPC的音量越來越大。

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將地上的碎片一塊一塊，復位到了它們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作為一個只要茍活到15天后就能功成身退的對抗賽副本，要想避免玩家渾水摸魚，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說話間，他抬眸看向秦非。

秦非終于忍不住提出了那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一步，兩步。

但去二層的人卻少了一半。想到“會主動傷人的怪”，薛驚奇心中立即有了主意。“蝴蝶大人！蝴蝶大人！”

靈體們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老虎說話的時候，彌羊在泳池一側的墻上看見了一張紙。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但，在更近距離的接觸下，秦非意識到，似乎并不止如此。

垃圾站那個負責人阿婆神出鬼沒，陶征負責留在門口接應，其他幾人魚貫入內。他似乎偽裝成了落單的玩家，在很早的時候就提前躲進了活動中心，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樓。

雪怪在右邊僵尸的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原地上下跳動著，四條腿用力，向上躍起，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但他無疑是個狠人，連半秒都沒有猶豫，仰頭，直接將罐頭里的東西灌進口中。

“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對這對夫妻嚇死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

這種混亂場面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上一次看到還是上一次……噢，不是，上一次看到，還是小秦突然竄上新人排行榜榜首的那天呢。

“爸爸媽媽的好孩子，現在還不能去二樓哦。”

靈體們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擠來擠去。

還有單純善良。身邊亮度驟然下降，濃黑的霧氣彌漫視野, 系統提示再度響起。彌羊抓狂：“我知道！！！”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

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米奇頭手里牽著一個身高剛過他腰線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梳著雙馬尾，白白嫩嫩的蘋果臉上泛著兒童獨有的健康紅暈。攔路阻礙過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

“看看這里！”老保安用力拍打著某處墻面。“走吧。”青年語氣微冷。

那五個秘密的答案，不出意外，應該就分布在地圖中那五個點上了。

居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這些來旅游的是不是帶了點晦氣，怎么剛來一天街上就倒閉三個店？”就在陸立人動手的同時，泳池邊緣的空地上，他的三名同伴也同時出了手。

事實上，野豬現在非常后悔。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你怎么不早說？”他瞪了烏蒙一眼。

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秦非沒有多做任何描述，語調很平常地敘述著。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