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秦非垂眸：“不一定。”假如不是小秦。

“好了。”聞人黎明忽視了兩人的眉眼官司，硬著頭皮道,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大家整理衣物，我們下水。”不，準確來說，他們在上二樓之前就已經遇見了大麻煩。純粹是秦非臉皮厚。

下山的路！他抬起頭，雙眼發直地望著秦非。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神情肉眼可見地松動下來。

瓶子里，一個形狀奇異的生物正不要命般沖撞著圍困住它的玻璃。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

林業幾個一聽見炒肝就想嘔。

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

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蓋和肩膀不斷向前聳動。

作為一只存活了百年的老僵尸，以右邊僵尸的道行，絕不是一個巴掌可以解決的。規則第2條，要求玩家們盡可能避免夜間出行。但余阿婆沒有。

“今天進村的時候，你們把他獨自扔在村口，我們幾個親眼看見，他把自己的臉都挖爛了……但是等我們回來以后，他臉上的傷口卻又恢復如初。”

伸長脖子看另外兩位A級玩家的光幕。

應或聽進耳朵里的是這樣一句話，腦內卻自動給翻譯成了“你說我們大家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請問有沒有人——”“真是氣死我了，我的金幣啊！！”

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如果在水下的話……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

……NPC會發現有玩家溜出去過，這很正常。

“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怎么好。”玩家們湊上前去。

搖晃了幾下，依舊沒能穩住身形，狠狠一頭栽倒在地！

作為小隊中頭腦相對比較發達的那幾位，應或一直是聞人黎明在各個副本中商議要事的對象。既然房間喜歡粉色，那秦非大手一揮，在接下來的搭建中瘋狂加入了粉色積木。老虎百思不得其解。

推車側邊掛著一只喇叭，隨著雞人前進的腳步不斷發出聲音。一直未曾出聲的岑叁鴉卻忽然插了句話：“沒問題。”

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應或連連點頭，他也是在擔心這個，萬一別人不信，反而覺得他們居心叵測，轉過頭來對付他們，情況就會變得很糟糕。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

陶征那個破玩家協議算個鳥，高階玩家即使簽署了協議，也自有在規則邊緣游走的方法。將雪山視為至高無上的神明？像秦非這種大佬，陶征不信他不想去夠一夠隱藏任務。

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蝴蝶本人就擁有一張十分精致的臉，他喜歡外表美麗奢靡、繁復華麗的物品，在收集傀儡時也是一樣。

“……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

最遲到明天，等到盜竊值達到100%，這個D級玩家所隱瞞的一切線索，都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用得著你替我老婆著急嗎。”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

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

“比起小秦我更不能直視彌羊好嗎，媽媽的傻大兒, 今天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反正玩家們本來就要破壞掉它。秦非眼皮一跳：“怎么——”

秦非退后半步，附耳對林業說了句什么，林業點點頭，轉身詢問站在更遠處的五名玩家：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他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遠去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