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你……”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怎么了?”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秦非并不想走。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蕭霄:“?”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都一樣,都一樣。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她死了。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下面有一行小字: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但這里不一樣。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刀疤冷笑了一聲。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可是……”他猛地收回腳。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秦非:“……”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作者感言
那只鬼背對著三途,捂臉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大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