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總會有人沉不住。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秦非眉心緊鎖。這也是一個囚徒NPC。
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怎么回事……?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噠、噠、噠。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屋里有人。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噗呲”一聲。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作者感言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