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
秦非卻不慌不忙。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秦非眼角微抽。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指南?又來?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但……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蕭霄:“……”
作者感言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