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秦非揚了揚眉。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秦非:“……”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這位……”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挖槽,這什么情況???”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什么時候來的?”“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作者感言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