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
秦非干脆作罷。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秦非卻不肯走。
而結果顯而易見。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秦非的則是數字12。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話說得十分漂亮。……
作者感言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