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快回來,快回來!”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3號不明白。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這里是休息區。”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
“我也記不清了。”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作者感言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