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做到了!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秦非揚了揚眉。咔嚓。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秦非但笑不語。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食不言,寢不語。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這也太、也太……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原來是這樣!”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作者感言
青年端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雙手十分紳士地交疊在腿上,眸光比夏季破曉時的晨露還要清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