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除了刀疤。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秦非:?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秦非表情怪異。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十二點,我該走了。”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對抗呢?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秦非并不堅持:“隨你。”一個可攻略的NPC。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哦哦哦哦!”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顯然,這是個女鬼。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秦非干脆作罷。
秦非:“?”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作者感言
“這是……?”林業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