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還可以這樣嗎?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
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是的,一定。”蕭霄臉色驟然唰白。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手起刀落。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當前數據已刷新新星推薦池90日內歷史記錄,系統即將為您帶來更優質的流量推薦,請再接再厲!】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草!“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他就要死了!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作者感言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