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難以抗拒的牽引力順著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秦非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被拖到了祂的面前。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聞人黎明:“……”
這三天里,隨著秦非在副本中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得到了各種獎勵,秦非的san值接連升高,現(xiàn)如今已達到了可怕的100(+97)。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
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guī)律,卻呈現(xiàn)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
“我們剛才把手機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冊里有一些登山相關的資料。聊天app里的內容不多,Y大登山社團有個群,但群里說的基本都是些水話,除了閑聊就是登山的前期準備。”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
這些雕塑和屋內桌椅一樣,也全都是石膏最原始的淺灰白色。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
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他似乎在不高興。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
畢竟。水流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
秦非倒是對自己具體住在哪一間沒什么所謂。“快進廁所。”“如果按其他幾個打卡點的尿性,在冰湖里犧牲一個人,換取剩余全員生存,確實應該是正確思路。”
讓這些被迫成為動物的玩家們也好好體驗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叢林法則!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yè)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
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等到他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
大爺絲毫不讓,三條路堵死了兩條,兩名玩家只能并肩前行。直到當天晚上,他們在山中扎營,遇到了不知名生物的襲擊,孔思明因此受驚過度,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到剛才走進這座木屋,看見墻壁上的“奧斯塔迪亞山”這幾個,這才幡然醒悟。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拿到“狼”這一身份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批潛藏在社區(qū)中的“鬼”。這回他沒摸多久。那還不如讓她上呢,她絕對盡心盡責。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yǎng)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王明明的媽媽沉默了許久,終于愣愣地回答:秦非頗有些不解。
彌羊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一句都沒有多問,便對秦非所說的話深信不疑。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話問出口,他卻突然回過神來。那人毫無聲息地躺在雪地中, 儼然已經死去多時了,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壓在異常蒼白的臉上。
還是有人沒懂,但這靈體已經不耐煩解釋了。“你在副本結束前,到底干嘛去了?”彌羊百思不得其解。“隊長。”
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
秦非不太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剛好頭上頂了個貓咪頭套,貓哥這個稱呼也就順理成章了。幾名玩家趁著夜色,鬼鬼祟祟潛入垃圾站,像六只老鼠一樣在垃圾堆里暢游。
下一秒。
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qū)里,穿著校服的模樣。捏住聞人肩膀的雙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著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顯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個身體都進入了直播畫面中。
柜門拉開一瞬間,比后廚強勁數(shù)倍的冷風撲面而來,足足六七具灰白色的尸體出現(xiàn)在兩名玩家身前。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
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再加上走廊的沼澤化跡象越來越重,玩家們每往前一步,半條腿都會陷入地面中,因此更是寸步難行。
不管了,賭一把吧。秦非想請亞莉安幫的忙,其實很容易就能想到。
有人十分冷酷地說出了事實。
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shù)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十有八九。
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直播大廳中,觀眾們一個個雙目圓瞪,緊盯著光幕。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
上下嘴唇相互觸碰,奇怪的話脫口而出:“寶——”這樣加起來就是兩顆。又是劇烈的一聲!
作者感言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