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避無可避!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
三途:“?”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出來?
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他們別無選擇。
嗒、嗒。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可是——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有玩家干嘔了一聲。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