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比對之下，刁明只想立刻拔腿就跑。

他還以為對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議勸服，打算和他合作。推車共有五層，每層大小均等，第一二層的罐頭已經空了，第三層的沒了一半，而四五兩層還滿滿當當。

前方的路坍塌了，整片都被雪堵死。他站在神廟的門前，那扇門上印著一對巨大的灰色翅膀，像是某種蝶或蛾子的翅膀，翅膀左側有一只向上看的眼球，右邊是一只向下看的。

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等她回到三輪車前時，秦非早就跑沒影了。

假如真是那樣的話。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鬼火興奮地眼前一亮。

彌羊不敢想象，蟲子假如真的完全鉆進他體內，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大學生……搜救工作……”顯而易見，貓咪一方比老虎一方謀劃高出了不知幾籌。

系統的那句顯眼，是提醒，也是誘導。彌羊被炸得跳腳，等到煙霧散盡，身旁哪還有秦非的影子？他分明坐在一樓的客廳里，卻能十分清楚地看見二樓的場景。

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這就是打算安安分分過副本通關的意思。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許久無人踏足的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微塵顆粒，好幾個玩家都忍不住打了噴嚏，慌忙伸手捂住口鼻。

事實上，根據時間線就能看出，密林的接近和蛾子關系不大。

陶征說著，想將祭壇拿起來再仔細看一看。有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還是雪山。

那兩名工作人員矮得出奇，身高只有尋常成年男子的2/3，而且十分瘦弱。還要長相清秀端正。

“和我一樣，規則游戲也是一個隸屬于更高維度的存在，它降臨在低級智慧位面，通過汲取不同世界中的負面能量滋養自身。”秦非若有所思。秦非將鬼嬰從領域里弄了出來：“去進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里面。”

秦非已然將他們齊齊歸劃到了死者陣營任務的重點策反對象范圍內，打定主意要狠狠拿捏。“主播這是雇傭童工，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

當然是可以的。

青年語氣輕描淡寫。一會兒偽裝神父一會兒偽裝指引NPC，以至于鬼火現在看見秦非都會有一種恍惚感, 總覺得對方和自己好像不是一個物種似的。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

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祂的眼底沒有情緒，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像是兩顆冰冷的琉璃球，望向祂的眼神空動無神，沒有分毫對焦。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

他站在斷崖邊向下望，雪坡下面的兩個玩家還在奮力往上爬。彌羊沐浴在陽光下，怔怔地望著雪山出神。輸掉對抗賽也不會丟命，好不容易茍到副本結束，如果被他氣死，那可不太劃算。

朝著這個方向沖來的玩家們很快便發現，廣場上有人。

它在跟蹤他們。

“任務一開始，我就被傳送到了幼兒園后面的小跑道上。”見林業似乎還在猶豫，老保安隱隱透出些要發怒的趨勢來：“你在磨蹭些什么！？”到底不是一個小隊的同伴，烏蒙與應或也沒太注意秦非，反正他是朝營地方向去的，不會走丟。

看樣子，圈欄區的休息鈴、游戲區的廣播，估計都是從這里發出的。“那個桶上面的白色噴漆花紋，是不是有點眼熟？”……

【3月9日……我們定下了畢業旅行的目的地，那是邊境最壯美遼闊的雪山，莉莉很期待這場旅行。】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提示如期而至。

……

在秦非讀完紙條之后，房間中，突兀地響起了系統播報聲。

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

青年的聲線清越柔和，說話聲調不疾不徐，似乎擁有著一種能夠撫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怎么了？”

玩家開啟私密空間模式以后，只要進入花園的圍欄門，從外面就完全看不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只能看見空無一人的花園景觀。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