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緊急通知——”
“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一步一步。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快了,就快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這位媽媽。”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7月1日。
6號:“???”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秦非恍然。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秦、秦、秦……”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秦非安靜地吃著飯。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可,一旦秦非進屋。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
作者感言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