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0號囚徒這樣說道。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臥槽,真的啊。”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秦非都有點蒙了。
徹底瘋狂!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玩家們似有所悟。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作者感言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