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斷后的應或和騶虎向前傳話,“后面好像有聲音,我們聽到幾次了。”
聞人隊長一臉郁悶。“噓——”獾將食指豎在嘴邊警示。
社區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只要貼在某人身上后,蕭霄只需心念微動,便能驅動符咒效果,連讀條時間都不需要用。
“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我去找找他們。”
余阿婆緊密關注著社區眾人的動向,一旦找到諸如安安老師這樣的目標,她就會偷偷聯系對方,嘗試著將對方發展為自己在教內的下線。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林業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
他險些摔倒,手忙腳亂地扶住門,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我靠,那宋天和崔冉……”
就在她身后!!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但,無論如何,應或依舊是聞人隊長堅信不疑的狗頭軍師。
聞人的肩膀被那雙手固定住了,可他的腳就像是和身體分家了似的,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能自由行動,仍在雪地上刨啊刨。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
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閾空間通常以“房間”形式出現,在房間眾多的船上,這一點非常具有欺騙性,不小心就會引人無意間闖入。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
天花板上倒懸著一根根繩索,上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斷肢殘臂,像是晾曬風干臘肉一樣突兀地吊在半空中。“要說我們作弊,那你先說說, 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這附近,是發生了什么事嗎?他已經能夠看明白整場對抗賽的制度了。
試了好幾次,最后大家一致認為,還是秦非最開始使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牽繩法最為穩妥。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當時秦非盯著這枚戒指,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
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豬人忽然發現,自己精心準備的彩蛋似乎并不怎么受大家的歡迎。
彌羊頭皮發麻:“這東西一直跟著我們?”青年動作隨意地擺了擺手。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
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
目之所及處,他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再是剛才那張尚算清秀的臉。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林業卻猛然揚起頭來。“這不是守陰村里那個看門的僵尸嗎?”
不,都不是。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對面的人好像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意識,他的鼻翼輕輕翕動,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發著多么誘人的氣息。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
“你別擔心,應或說得沒錯,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
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 大概有手指長,鑰匙造型十分精致,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
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右邊僵尸猛力一甩,直接將雪怪的整顆腦袋從脖子上撕扯了下來。哦。
此刻珈蘭正坐在他專屬的高背椅以上,向來噙著似有若無輕笑的臉龐上,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急切的神情。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
嗯,這樣看來,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他書桌上跳下,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
……他眼睜睜看著陶征被一個比他低了兩大級的玩家忽悠得團團轉,到現在,已然一副準備將對方的每一句廢話都奉為圭臬的舔狗模樣。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
作者感言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