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他上前半步。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熟練異常。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直播大廳。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薛驚奇瞇了瞇眼。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蕭霄:“???”【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
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秦非:……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作者感言
然后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