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還是沒人!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但她卻放棄了。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
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啊……蘭姆。”
又近了!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他望向空氣。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蕭霄:“……”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小蕭不以為意。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正是秦非想要的。
作者感言
林業原地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