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蕭霄：“！這么快！”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然而，就在下一瞬。

這么夸張？“……”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你聽。”他說道。“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秦非半跪在地。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去死吧——！！！”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石像，活過來了。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