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這腰,這腿,這皮膚……”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咔嚓。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2號放聲大喊。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秦非垂眸不語。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砰!”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一聲悶響。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是棺材有問題?
作者感言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