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到——了——”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原來是這樣。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沒有人回答。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是鬼火。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林業&鬼火:“……”秦非:“因為我有病。”篤——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再堅持一下!”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他好迷茫。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