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怎么回事?。??但事實上。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皩Α瓕?!”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fā)現(xiàn),狼人社區(qū)的環(huán)境非常好。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fā)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林業(yè)就像只急于通風(fēng)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彼麄円埠芟肴ジ娼鈴d。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yīng),然后借此作出評判:青年面色沉靜,優(yōu)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xù)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神探秦洛克!”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鼻胤且Ьo牙關(guān)。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他殺死了8號!”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彼鍧櫟捻娱W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jīng)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fēng)好大,你要不要關(guān)個窗戶?”
難道他已經(jīng)放棄通關(guān)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yīng)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zhì)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她死了。
三途對事態(tài)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是蕭霄!“?。。。?!”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lǐng)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fā)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备唠A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奔t色的門,規(guī)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nèi)。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fā),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tài)的玩家”。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作者感言
但他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