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沒有！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空氣陡然安靜。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蕭霄：“……”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誒誒誒？？”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