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要遵守民風民俗。現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我是……鬼?”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拿著!”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作者感言
夏夜溫暖干燥的空氣在眨眼間驟然冰冷下去,秦非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像是被浸泡在了涼水里,陣陣蝕骨的陰寒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