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
后果可想而知。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空前浩大。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是這樣嗎……”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他當然不會動10號。
“……”
作者感言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