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蕭霄緊隨其后。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安安老師：？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嗯吶。”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場面格外混亂。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