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秦非一怔。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僅此而已。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p>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僵尸說話了。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都還活著。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自己有救了!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秦非眉心微蹙。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黑暗來臨了。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作者感言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