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jīng)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zhàn)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第10章 夜游守陰村08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岔道的盡頭。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yīng)該是個魔鬼來著……
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頃刻間,地動山搖。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話未說完,廣播預(yù)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xù),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xì)碎的響聲。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zhèn)ィ骸 澳憧吹降哪欠嫞鞘裁礃幼拥模俊?/p>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nèi)蕴幵诨秀碑?dāng)中。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閉嘴!”
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他們談?wù)摰臅r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nèi)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修復(fù)好了。泛著淺淡熒光的數(shù)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雖然可憐的道長現(xiàn)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zhǔn)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導(dǎo)游、陰山村、旅社。
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xù)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作者感言
原因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