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啊——!!!”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
“臥槽???”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沒有人應和華奇偉。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
“原來是這樣!”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我也記不清了。”
語畢,導游好感度+1。蕭霄一愣。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
作者感言
赫然便是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余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