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
一個兩個三個。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跑!”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秦非:“……”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沒有人回答。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門已經推不開了。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
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然后呢?”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4.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是2號玩家。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他成功了!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作者感言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