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
薛驚奇身后,有玩家小聲道:“反正活動中心這么大,多進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關系?”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
他現(xiàn)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tài),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huán)境。如果在水下的話……
“剛才那個黃狗輸?shù)?游戲后,他的頭是突然間憑空炸開的。”
“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
是這里吧?岑叁鴉輕易不開口。
“呼……呼!”倒霉蛋孔思明已經被嚇懵了。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他氣鼓鼓地轉頭一看,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早已翻著白眼走遠,只留下一抹背影。
聞人黎明的驀然一驚:“停下!停下!怪物已經被殺死了?。?!”這讓蝴蝶感受到了隱約的不安。鬼火都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和這樣的人成為隊友。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
三途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往草叢深處擠了擠。炒肝,和人肉湯,林業(yè)一個也不想碰。
白方不久前還是一分,現(xiàn)在則變成了7分,是那個死掉的任平,以及幼兒園里這些玩家拿到的。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fā),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王明明的媽媽:“你沒有受傷吧?兒子。”
孔思明接過杯子,頭頂?shù)暮酶卸葪l第N次向前竄了竄??墒?,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倒計時還剩最后三分鐘!
但他也的確在山上見到了不屬于托羅蒙德山的東西。
“等等……你來的時候沒遇到這些蟲子?”彌羊沒忍住問道。
觀眾呢?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全部剁成碎塊。
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秦非的唇畔漾起輕柔而溫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今天已經是7月4號了呀,爸爸媽媽?!笨山刂鼓壳盀?止,一匹新的黑馬已然橫空出世。
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比如現(xiàn)在,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欄就有標一行字。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右邊僵尸:“……”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
天空中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倒計時器,上面顯示著30min的倒計時。
這可是污染源!找到了!
他按原路退回幾步,那尊原本站立的雕塑還在,只不過同樣變了張臉。雖然但是,大哥你真的想多了,小秦根本沒有騙人,他就是精神免疫高,就是討NPC喜歡。
在這頹廢又爽得要命的一天天中,還發(fā)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應或此刻的心理活動也和烏蒙所差無幾,兩人心情低落,面色沉重,一路無言地向前走去。以前他當著其他玩家變臉的時候,每次都能把對方嚇一大跳。
“謝謝爸爸媽媽?!?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這樣,那盡早開始嘗試也更好。
可小秦——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在鏡頭背后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怎么偏偏就是他呢?林業(yè)被秦非捂住嘴,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
作者感言
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